世界有限、而宇宙無限,世界只是一個系統內部。理解平行世界和平行宇宙的差異即可。
"詩人"在宇宙中漫遊,他是藝術家、劇作家,也是哲學家。
他擁有一切、卻沒有編排使之上演的取捨依循。他要求精美而量身訂做、務求滿意、精彩與充滿詩意。
他看盡生滅、為世界的自滅自盡感到惋惜與不解--這激起哲學家的探求欲。
「你們是怎麼放棄的、為何選擇死亡與終結呢?」
他已經失去自己的故鄉、久遠得不可考,他只記得故鄉是豐富的地方、但記不起故鄉和自己的名字。沒有依歸、他失去意義的依循;於是他告訴每個詢問他名字的過客:他是溫德爾(Wendell,漫遊/徘徊者)。
他接觸過很多世界、很多星球,與「人」接觸、然後離開。待久了,就會看到悲劇。他記得他的故鄉以悲劇為娛樂、但他不是。
溫德爾開始不願說話、也不想看見。他在某些地方因揭發了某些事件,成了當地人指稱的「罪人」。他詐死並帶著那個文明贈送的鐐銬和面罩離開。他並不需要那些感官。
一個自稱「在宇宙間漫遊的魔術師」的人攔下他,這個人的聲音充滿熱切和欣賞,溫德爾並不懂看到自己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興奮的。
「看你這麼垂頭喪氣的,要不要來辦個遊戲啊?」男子的語調熱情、像故鄉會遇見的異鄉人。
「……我不玩遊戲,我是編劇,我知道每個選項可能發生什麼事,已經無趣了。」溫德爾感覺到對方身上魔法的氣息、及和自己一樣埋藏起的惡趣味。久違地使用自己的下顎關節和舌頭、聽著自己已經有些陌生而滄桑的聲音,他從鼻間嘆了氣。
「啊,編劇,正好。」男子戲劇化地抱胸帶著有所企圖的表情、很有興趣地點頭;雖然對方是肯定看不見。他又湊近對方:「我的興趣是制定和更易『規則』。我名為艾帕普斯,萬象的魔術師。合作愉快。」說完便擅自牽起對方的手握著晃了幾下。
溫德爾對突然的接近稍微感到煩躁,聲音更低下來:「合作是無所謂,請不要隨便碰我,我的手只碰筆與紀錄。」感覺到對方識相地放手,他便願意說下去:「你準備了多少?魔術師?」
「我認識四位自願的『神』要主持遊戲。」艾帕普斯(Epipouse)轉過身晃來晃去地開始在空中書寫發亮的文字並滔滔不絕地說明。看起來很熟於解說、但還是忽略了對方看不見的事實:
「他們是授予印記的拉、信奉武道的梵歐璉、操縱元素的朵菈雅、傳播科技的席耶。我跟他們約了時間座標,祂們等我把執行人員找齊。而場地,也就是實施的星球,已經跟當地知會過我們會稍微調整他們的結構,以方便各種參與者各得其所了--畢竟人家本地人比較落後、而參與者可能各式各樣嘛。至於星球的座標在……算了,我直接帶你去吧!」他匆匆要拉過對方的手又馬上收回,做了鞠躬禮:「抱歉,要麻煩你跟著我。」
「你那個諷刺到不行的語氣是靈魂的一部分嗎?溫德爾。」艾帕普斯在聚會結束後揉揉額側,趕上紅髮男子離開的速度。
「我在以最快的速度認識人。」他簡單但嚴肅地回應。
--是四位心高氣傲的神。
他預見神將爭執主宰,於是琢磨提出了時代制。此消彼長、在消長間見自己所無。
崩壞和興起的循環。我,"詩人",在此遊戲中玩的是「人性」。溫德爾默默下定論。
![]() |
(大圖) |
「連台詞都寫好了,你也太過分了吧。」艾帕普斯佩服地笑了。
「有信仰和執著並為自己自豪的傢伙,是很好預測的。」詩人抬頭轉向他時的動作,比平時死拖活拽的樣子俐落多了:「你的規則呢?」
魔術師又慣性浮誇地豎起食指擺好姿勢、眼神銳利起來:「你不用擔心,你只要負責每個參與者的劇本就好。我為你慎重介紹:」
雙手食指以順時針方向畫了個白金光的方形、以右手將其扔到一邊,方形變大拉長成為門的大小--
門前開了一個螢光綠的圓洞,從中冒出一個人的上半身。
「哎呀,是老溫。」頭上插著太陽眼鏡的少年對著詩人笑了。
溫德爾瞬間一陣惡寒,面罩下的眼皮跳了下。
「泰卜,不是說從門出來就好嗎?」略失望的語調。艾帕普斯手指一握、收回門。
「喔,我以為你只是要幫我定座標,歹勢。」他從洞裡爬出、把洞裡探出的不明生物的手夾斷、扔回洞裡、再關上,轉身走到溫德爾面前,以更加親切的聲音友善地偏頭道:
「泰珀提牙(Typtia),第一次正式自我介紹,請多指教。」說完點了下頭致意。
「……不幸會。」溫德爾此刻很慶幸自己只要接待參加者。
艾帕普斯揚眉,覺得相見歡進行得還算順利。
他抬手張開一張結構圖,上面有著有螢光綠和深紅的標記:「這是你們各自的職務範圍。你們到了指定地點後,我會各自對你們說明。
那麼我就發出訊息,招募自由參加者了。」末了彈指,結構圖的光芒如煙火四散,每個火花閃耀著、向四面八方進入深空中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![]() |
"詩人"溫德爾 to 參與者 |
![]() |
"律法"泰珀提牙 to 參與者 紀元劇場網站 https://era6theatre17.wixsite.com/epipouseseratheatre |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